我只是个算命的

【一八】仙骨(12.地煞穿心局)

正剧强强,鬼车之前,私设如山
流水账,自娱自乐,谢谢。

12.地煞穿心局
山间的破旧屋棚内,张副官抱着新捡来的干草回来,给几人铺成临时的床垫,这几天一直阴一阵晴一阵,潮湿黏腻得让人发慌。副官抬头瞥见自家长官正在收拾包裹,把东西重新分拣,并且,大公无私地给齐八爷的包裹减重。
哐当一声脆响让副官的动作一滞,原本搂着三寸钉正在小憩的齐铁嘴一下蹿了起来,小西藏獚被他一把扔进了草垫子里。
张副官从干草堆中抬眼,就见蓝色皮衣的算子龇牙咧嘴地趴在他的脚边,他不禁有些犯懵,“额……平身?”
“平你爷爷的身,快扶我一下!”齐铁嘴叫嚷道。
他趴得十分滑稽,手中捧着一串白玉吊坠,显然刚刚的响声就是这坠子落地时发出的。张副官扶着齐铁嘴起来,后者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原本那串子由八块雕成方孔铜钱样子的白玉穿成,现在,已经有两块被摔碎,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瓣儿。
“哎哟,完了完了完了,佛爷,您好端端地,扔我东西干什么!”齐铁嘴将那七分八裂的坠子举到张启山面前,“你看你看,好端端的八白玉,成六白玉了,还怎么用啊!哎呀,祖师爷,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说完神棍将那“六白玉”合在掌中,结了太极手印,朝着四面八方一通乱拜,嘴里一刻不停,“佛爷,你这回可闯了大祸,这山丁向兼子午,砂水差一线,理气不顺,浊气翻腾,是穿心煞并黄泉大煞,您如今扔了我这白玉坠子,可要怎么破那穿心之煞?”
张启山似是被他嚷得烦了,皱眉啧了一声。
副官原本在三寸钉边上没搞清状况,听了齐嘴说的才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八爷,佛爷能看三代山,断三代水,区区一个穿心煞,还用得着你操心?”
齐铁嘴被他噎得直骂。
“我知道你们张家人在这方面厉害……”齐铁嘴嘟囔道,“可我的八白玉方便啊,带在身上就好了……”
“老八,遇到一个问题你就得带着一样道具吗,你没发现因为你背着这么重的行李,我们的速度慢了多少?”张启山说罢,竟然从齐铁嘴的背包中摸出了一个铜钵,纯黄铜质地,重量可想而知。
铜钵被军阀皱着眉甩出去老远,接着又翻出了许多没用的物件,叮叮当当都被扔了出去。
“我会保你安全,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要也罢。”张启山最后扔出去一串黑色风铃,这才把背包还给了齐铁嘴。
“佛爷!我那青玉瓶可是明朝的!”齐铁嘴说着便扑了出去,“那可是元代的瓷碗啊……我的八宝奁,我……”
他刚扑出没多少就被张启山拎着后领子拉了回来,挣不开那人的怪力,只好坐在地上嚷。
“你再不安静,我就把你嘴堵上。”张启山松开了领子,做势要去捂他的嘴。
“别别别!”神算识趣,自己捂住嘴慢慢挪屁股,一点一点远离那个流氓。
索性张启山根本不在乎这点小动作,见这话痨老实了,静下心去琢磨这里的风水。黄泉大煞虽然听着厉害,其实却是个模棱两可的布局,用好了可富贵显达,用不好也不过是藏凶漏气,主的是墓地吉凶,只要不进墓穴里,好赖不会给活人太大的影响。反观这穿心煞就不一样,属阳宅风水,针对的本就是活人。他们在的这个屋棚应该是猎人修的临时居所,本就捡漏,更不可能请个风水师看山,冲了煞很正常,却总是给张启山一种莫名的异样感。
他思索了一阵,用脚把地上的干草往两边拨开,露出了地面。地面是被夯平的泥土,最上面一层已经被湿气侵软,一踩一个凹陷的脚印。
副官看他低着头出神,也凑过来看。
“看出来了吗?”张启山问道。
副官吞了口唾沫,点头道:“地煞穿心局?”
“不错。”张启山沉声重道,“估计我们是来对地方了,老八,过来!”
懒蛋本来歪在一旁摸三寸钉,听到被点名,只好不情不愿回了一句,才慢腾腾站了起来。
“八爷,您看。”副官把刚刚张启山踢开的干草又往两边推了推,露出下面的夯土。黑褐色的山土有些泥泞,在张启山踩出的脚印旁,却有一小片红色泥土,齐铁嘴捏着眼镜低头去看,一眼看过去,却是大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竟然是半个太极,是一条红色的阴阳鱼,准确地说,应是一条“阳鱼”。
“这……”齐铁嘴看向眼疾手快扶住他的张启山。“这应该是朱砂,阳气极重,又画成了阳鱼,定是为了压制地底下的某些邪祟,这……这根本不是寻常的穿心煞!”
极强的阳气将某些未知的阴煞之气钉死在了地下,加上这里本身的煞局,齐铁嘴扒拉佛爷喊道,“不得了,大事不妙啊!”
神算那句大事不妙声音并不大,反而有些低沉,微微颤抖,听得张副官浑身一哆嗦。
齐铁嘴拿出了罗盘,伸出手掐算起来:“祖师爷保佑……”他嘴里不停地念了许多道号,罗盘在他的摆弄下飞速旋转,“地火明夷,三日不食,佛爷——”
“我知道,大凶。”张启山皱眉,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怕,这是地煞穿心局,只要我们不下去,就没事的。”
他们在这屋棚待了已经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全是自己在吓自己,张启山看到神算依旧全身紧绷,只好出言安慰。
张家人世代盗墓,对风水和墓葬里的道道都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副官定也是了解这种风水局的,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些干粮塞给齐铁嘴,“八爷,别想这些了,有我和佛爷在,哪儿能让您担惊受怕。”
他们最终还是逼着齐铁嘴睡下了,他睡梦中也蹭着张启山的手臂,很不安分。迷迷糊糊中张启山总能感觉到这算命的在乱动,嘴里也念叨着什么,难不成在梦里还做法呢?
这一夜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睡安稳,三寸钉围着几人一边跑一边叫着,等几人都醒过来了,便扭过头盯着墙角一处,枯草堆下有着什么东西在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像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张启山端上手枪,和副官慢慢靠了过去。
齐铁嘴缩在军阀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也跟着慢慢走去,待走得近了,看清楚里面蛰伏的东西,神算哇地一声叫起,向后跌坐下去。
许是察觉到这边一瞬间出现的破绽,枯草堆里噌地一下窜出一道绿影,直接扑向齐铁嘴。
他倒下时依旧紧抓着张启山,直接将他拽倒在地,此时那绿影飞来,电光火石间已容不得半分犹豫,只好将齐铁嘴护在怀里,用自己的手臂格挡。
副官在那绿影飞出的第一时间已经预判了轨迹啪啪两枪开了出去,却被那东西在空中以一个没法用常识想象的动作转向躲开,只好抽出一把短刀去追。
危急关头,三寸钉跳到了张启山二人身上,扑出去一爪将那绿影抓下。那是一条青绿色的蛇,被西藏獚半路拦截之后,立马调转矛头一圈一圈缠上了三寸钉,一蛇一狗齐齐掉在了草堆上。
变故来的太突然,几人都还没从这青蛇带来的影响中反应过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他们所在的这个屋棚,竟然毫无预兆地,塌陷了下去。
下面的空间并不深,齐铁嘴被一块木板压在地上,问:“佛爷……你之前说,那什么地煞穿心局……下了地会怎么样?”
-tbc-

铺伏笔的工作接近尾声了,写得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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