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算命的

【一八】算无遗策(35.鲁黄帛书)

强强原著正剧向,私设有原创人物有
时间线终于铺好了,宝宝们,文快完结了,热泪盈眶!

35.鲁黄帛书
遛陆建勋的这些日子,齐府上下除了二月红和小粽子几乎都没闲着,张启山在外奔波着和旧部们部署暗中如何与日本人抗衡如何保护好城中百姓,还要时不时放出风来给陆建勋去抓一抓;张副官带着一群亲兵打扮成杀手随时听齐八爷吩咐和陆建勋打游击;齐铁嘴一遍一遍算卦算着陆建勋不说还得偷偷算着四姑娘山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二月红和小粽子只好一个默默遛鸟吃面,一个在齐铁嘴身边看他部署看他演算,顺便背一背怼陆建勋用的周易卦辞。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好几个月就过去了,陆建勋被齐铁嘴敲打得不温不火无功无过,早已被上峰嫌弃得不行,却还是拉不下脸来求张启山,两方都这么耗着,布防官之位虽然一直都空着,但张启山暗中指挥,倒也和之前差不了太多。
一切都按照神算的计划进行着,四平八稳。
齐铁嘴穿了件暗黄色底子金色花纹的长衫,外头罩了个同色系的斗篷,行色匆匆带着小满一起来到了城郊他自己的田地边,这抹颜色在这田边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冬日的田地也没什么作物,一片地都是黄枯枯的,地上也没个人影,孤零零竖着两个表情怪异的稻草人,整片地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荒凉。
一直能荒到人的心里。
他们走到一件废弃的小院门外,四下环视了一圈才敢进去。
刚刚走进院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儿就已经扑鼻而来了,小满赶插上门闩把院门关了个严实,向四周洒了点灭味道的粉末,齐铁嘴也趁这时候在院门内部和院墙上贴了几道符,站在院子中间双手从外向里一拢,好像把什么东西从院子的四面八方都抓进了手里一样。
“关!”
随着齐铁嘴一声低喝,院中霎时安静得可怕,外面的虫鸣鸟叫,缕缕微风一下全部消失,整个院子都显得诡异起来。
他看了眼小满,两人向里头赶去。
相隔大半年不见的齐家伙计,此刻聚在这破屋内,伤痕累累,面容憔悴,虽然大多数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是那些纱布和刺鼻的气味儿还是刺激得齐铁嘴脑中有一根神经直突突。
“爷。”管家从地上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齐铁嘴看着管家这一礼,就好像化成了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肉。这个从小照顾他的管家,明明四十多的年纪,头发却在这大半年中白了一大片,脸上有好几处淤青,额角也被磕破,这一眼看去,仿佛老了十多岁。
“嗯,回来了。”齐铁嘴脑子里的话多得好像要爆炸一样,张开口却只蹦了几个字。
“爷,我们都知道,您不必自责。”管家一路看着齐铁嘴长大,他在想什么自然能猜到一二,“我们的命都是您给的,若不是您,在这乱世,我们早就不在了。爷,无论您做什么,我们都跟您,您有家国大义,我们就有,您要我们去,我们就去。”
“是啊,爷!”管家身边一个腿上缠着纱布,站都站不起来的伙计也跟着附和。
齐铁嘴眼神柔和下来,又听了好多伙计纷纷表明心意,心中暖得很,却也痛得很。
管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用黑布裹着的,巴掌大的小包拆开了抖一抖,里头竟然是一块染满了血迹的布。
“您看。”
齐铁嘴接过那布,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和自己算出来的卦进行对比。
是了,鲁黄帛书。
虽然只是一张破烂的残卷,但也是货真价实的战国帛书。
“爷,我们只弄出来这么点儿,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们回来,再多给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能搞个完整的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伙计说着,他还能动能嚷嚷,身上也没什么伤,显然是伸手较好的。
“等不了了,不过这些也够。”
鲁黄帛书本就是寻常人无法看懂的文字,有这一小块,能让看不懂的人好奇,看得懂的人不懂,刚刚好。
“你们身上还有伤,不能草率回府,只能委屈你们在外头将就一段时间,吃食用度,我都让小满他们送来。”
又嘱咐了几句,齐铁嘴收好帛书,准备赶回去。
“爷!”管家追着齐铁嘴到院子里,避开人群,“爷,这事儿,何必瞒着佛爷?”
齐铁嘴原地站了会儿,缓缓开口。
“我怕我会失败。”

他们一路上无话,小满看着自家当家,总觉得喉咙口有一种疼意在往上泛。他好几次看见当家的顶着熊猫眼起床,都忍不住想把事情告诉张启山。
却总是能被当家的看穿,唉,何苦呢?
等他们回到齐家香堂时,屋内却只剩了自家伙计。
“爷,临湘失守,佛爷救人去了,二爷副官和大小姐都去了,说您不会武,留下安全。”
齐铁嘴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心里慌得很,忍不住抬手算了一卦。
这一卦,算得他背后一股凉气直愣愣沿着脊椎骨窜进脑中。
“关门,我要请卦!”齐铁嘴猛地冲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伙计们看当家的神态焦急得很,都关了门清了场,呈八卦位站在香堂周围守着。齐铁嘴从里头出来,点起了小粽子的降真香,握起太极手印,在祖师爷牌位前恭恭敬敬地敬拜了拜,拿出了一个龟壳放在桌上。
龟壳看着年岁久远,却是有着暗刻的纹路在上面,那纹路与龟壳本身的花纹相配,竟是自然得好像天生一般。
是张启山点天灯拍给他的活甲。
伙计们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炭盆端了上来,摆在香案前那个从来不让人坐的紫檀木小圆凳上,对齐铁嘴行了一礼,安安静静退下。
齐铁嘴点头,那炭盆中的炭火已经烧得通红,他加了一把白茅香进去,拿起一张黄纸来,双手将那纸往空中一抛,它竟自己悬浮在了炭盆之上。
齐铁嘴左手中指无名指向内曲起,大拇指食指小拇指皆朝天捏了个三清指决端在胸前,闭上双目念起清纸咒。
“北帝敕吾清纸,书符箓为吾所用,敢有不服者,押赴酆都城。急急如律令!”
说罢三清指决向那悬空的黄纸一点,虚空写了个箓文,那黄纸似乎通灵一般,漂浮在空中抖了抖,竟也未受下方炭盆的热气影响,毫无卷曲或者烧焦的趋势。接着齐铁嘴拿出他书写符箓常用的那杆雷击桃木笔,双手架住那笔举过头顶,念了段清笔咒。这是最正式的画符准备程序,这些年轻一辈的小伙计们几乎都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觉得新奇得很,却又不敢总是盯着看。
准备的事做好后,齐铁嘴用那笔蘸了朱砂,在那依旧悬空着的黄纸上写了起来,龙飞凤舞的符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一小张纸很快就被写满,他放下笔,取下那符箓,用双指夹住捏了剑指,在空中写着什么。
“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服从,此间岁月即停,时空混沌,神鬼莫入,急急如律令!”
这一段咒念了出来,小满有些愣,这不是在做法,而是做了个清初杂念杂气的结界,将这香堂内所有的污秽之气隔绝在外。
齐铁嘴念完咒语,将那符箓虚空一掷,就见它好似长了翅膀一般,围着整个房间转了一圈,啪地一声化为一小丛火苗燃了。
看这符转一圈一切正常,齐铁嘴放下心来,拿起那活甲放在炭盆之上烧着,手上捏了两个道指,合在胸前闭眼默念着清心咒。
清纸、清笔、清尘、清心,齐铁嘴用了最高等级的礼数来算这一卦。
那炭盆之上并无明火,只是被滚烫的热气给扰得一切看着都在晃悠,毫不真切。
这活甲本就是占卜用的极品,那上头暗刻的纹路含着大道,对卜出来的结果有着大大的加成,只可惜一甲一卦,用完即毁。
“咔!”
齐铁嘴睁开眼,看见那活甲之上开始出现了裂纹,越裂越多。等那裂纹完全成熟,他迅速拿了火钳将甲片夹出来,伙计们赶忙上前撤了炭盆,其他人拿了笔墨纸砚备在一旁。
齐铁嘴一言不发,看着那龟甲上的裂纹反复掐算,在纸上写了又写,一直写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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