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算命的

【一八】仙骨(4)

正剧向,强强,故事发生在1937年鬼车入境之前。

小学生文笔,自娱自乐,谢谢


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

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

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南怀瑾


4.算

小满从外头风风火火跑进来,也顾不上店里客人惊诧的目光,嘴里不停地喊着大事不好,还没等到他解释,就见到好几个穿着黑衣短打的壮汉提着棍子鱼贯而入。

见这情景,一旁擦桌子的小厮把抹布一甩,护在齐铁嘴身前,回头大喊一声:“阿强!”

这个喊人的伙计是齐铁嘴一个外戚,叫做阿隆,他喊的是他胞弟,两人大名一个齐德隆一个齐东强,神算总嫌着叫起来闹得慌。

这俩伙计别的可能不出色,但是人如其名,嗓门特别大,一声阿强吼得香堂里所有人耳膜一震。不一会儿阿强从后堂跑了出来,两兄弟都护在了齐铁嘴跟前,和那些不速之客一时间呈剑拔弩张之势。

哥哥阿隆会一些拳脚功夫,虽说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却高大威猛,势头上就能把人唬住,加上两个人的大嗓门,一下子就让对方矮了半截儿。

“你们是什么人?”弟弟阿强嗓门比哥哥还亮堂,一句话问得进来的打手们面面相觑,差点儿以为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这些个骗子!神棍!害死了我们少东家,还有脸问我们!”一个青色布衫的小弟从门外头闯进来,双眼哭成核桃一样,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齐铁嘴有多浪得虚名招摇撞骗。

“少东家?”齐铁嘴霍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那青衫小弟也不肯再解释,招呼着打手们,“把人带走!”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是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齐铁嘴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极不好看,“你们少东家,可是姓陆?”

“陆长兴的少主还能姓什么,你休想找说辞,走!”一个黑衫打手说着,挥了挥手里的棍子。

神算对着想要上前的阿隆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许久没拜佛了,你们看看去吧。”


长沙有两家顶尖的酒楼,陆长兴和晴裳斋,两家都是贵得天价,却还是门庭若市,颇有门道。齐铁嘴虽然是爱去晴裳斋多一些的,却对陆家酒楼也有着耳闻。陆长兴的老板是老年得子,一儿一女都被他宝贝得紧,可是哥哥陆修远却是个自幼多病多灾的主,需常年参茸补品地养着,还好妹妹陆漫漫聪明伶俐,帮着爹爹打理酒楼,也是有模有样。

长沙城奇门八算齐八爷,在一帮黑衫打手的包围下,被带到了陆长兴酒楼。

一进门,那酒楼中一个客人也没有,所有跑堂的伙计全部站在门口,两个领班负手而立,整个楼里气氛都异常严肃,凝重得连蚊子都不敢乱飞。

齐铁嘴被身后的打手狠狠推进了门,连拖带拽地把他往后堂带。走廊里七拐八拐,路过中庭穿过院子,进了一个房间里,就看到张副官也在那儿站着,眉头紧蹙。

“副官!”齐铁嘴被推了个踉跄,惊叫一声。

“八爷!”张副官看齐铁嘴即将摔倒,赶忙去扶,“八爷,您别怕,佛爷马上到了。”

这一句话,是在他扶齐铁嘴时轻声耳语的,神算苦笑一下,摆了摆手。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问话的是一个锦衣老者,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齐铁嘴,目眦欲裂。

齐铁嘴此刻已然明了,那日找他求卦的富家公子,就是这陆长兴酒楼的少东家,陆修远。

神算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了起来,一条人命。

他看向张副官,问到:“你可有寸步不离陪着他?”

张副官点头道:“八爷吩咐,怎敢不从,我确实寸步不离陆少爷,就差洗澡解手了!”

听完了答案,神算闭口不言。

算命这一行,门道很多,齐铁嘴这样真才实学的,那基本上是整个算命圈儿的极少数,其他的,多数都是靠的三分本事七分骗术。说是骗,但其实也是语言上的艺术,不然你瞅着一个人印堂发黑,冲上去就说他有血光之灾,那人不削你才真是见鬼了。

所以说对于一个算命先生而言,说什么,怎么说,一字一句,都是有讲究的。

当然,听与说,同样重要,听得多,得到的线索就越多,断的卦就越容易切中要害,那才能镇得住问卦者,才能更方便讨赏钱。

问清了情势之后,齐铁嘴就一直没再说过话,只是站在那儿任那陆家亲属责骂。

一个穿着黑色洋装的娇俏女子双目一瞪,嗔道:“要不是你这个臭算命的,我哥才不会信什么破命格,才不会死呢!”

齐铁嘴收起发愣的目光,抬头看她,这应该就是那个陆家小姐,陆漫漫了。

“若不是你,我哥又怎么会躲着我,让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陆漫漫说着说着,双目又是一红,嘤嘤哭了起来。

听完这话,神算仔细打量了陆漫漫两眼,竟是皱起了眉。

莫不是说,又是个水旺的?

这陆家的两个小辈,看来命局都不一般。

陆家几人本就知道陆修远身弱多病,也是早在他出生之时就知晓他命局自死,怕他自己知道真相而失了方寸,所以陆老板才勒令他必须远离卜卦算命之地。这一日,虽说他们都知道迟早要来,可悲痛的情绪,却还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如今,这口子就开在了齐铁嘴身上。

神算就乖乖在那儿,给他们开了个泄洪的道儿,自己浑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陆修远的自死局,他明明能破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的破局之法失了作用?

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张副官身上,神算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起,他得好好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陆小姐,你以后,莫要再穿黑色衣裳。”齐铁嘴淡淡开口,“你今早卯时,碎了的那个茶盏,莫要扔了,记得用红布包上,埋到土里。”

陆漫漫本在悲恸怒骂的神情一下凝住,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齐铁嘴,“你……”

神算抬眼看去,那大小姐的手指尖上,果然有一道瓷片儿划破的伤口。

“若不埋了,下回划破的,就不是手了。”

几个胆子小的伙计面面相觑,在一旁的领班却仍旧不买账,窜到齐铁嘴面前就是一顿骂,唾沫星子喷了神算子一脸。

还没等其他人做什么反应,一个洪亮到不可思议的人声从外头传来。

“闪开!我们家爷呢!你给我起开!”

外头一下子骚动起来,吵吵嚷嚷好不热闹。皮靴蹬在地上的声音越传越近,不一会儿一队军官走了进来,整整齐齐两队墨绿色军装打扮的兵,威风凛凛老大的派头,打头的,正是长沙的布防官,张启山。

他面目冷峻进来环视一圈,抬了个手指着齐铁嘴。

“来人,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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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抽个空码字,我感觉我再不码字,我的lof上的草都该两米高了

这几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感觉我快废了,天啊,我好怀念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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