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算命的

【一八】仙骨(7.假面)

正剧强强,一八主八爷,私设如山,发生在1937年鬼车入境前。

全文纯属自娱自乐放飞自我


7.假面

激情过后的齐铁嘴躺在沙发上,枕着张启山的腿,呼吸都尚未平稳,全身的红晕也未退下,而气定神闲坐着的那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腿上这颗脑袋上的头发,仿佛仍在回味。

神算盖着那军绿色的斗篷,用后脑勺儿磕了张启山一下,“佛爷,我知道您神勇,可您能照顾照顾我吗,每次都要我命。”

“要命的,明明是你!”张启山弹了这人的脑门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是谁被伺候得舒坦,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佛爷!”齐铁嘴抗议了一下,总归还是逃不过张启山闲不住的手,“佛爷,副官在哪儿,我想问问陆家的情况。”

军阀略皱了眉,却也知道这人的心思已经全跑到了外头,只好将他扶起来,拉在怀里紧紧拥一下。

“我一会叫他过来。”

“好。”齐铁嘴起身穿衣,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系上那盘扣,无半分迟疑。

“对外而言,你这几日应该还在狱中,就不要出去露面了。”军阀也穿上衣裳,比身边那人更快更干脆,“睡我这?”

齐铁嘴扣好扣子,眯着眼睛找眼镜,嘴里胡乱嗯了一声,心想这流氓难不成真要自己睡大牢不成。

张启山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把眼镜亲手戴到了神算鼻梁上,不露痕迹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想,只因这种缘由与这人共眠。

“你倔得让人头疼。”

齐铁嘴的手顿了顿,“佛爷也一样。”


客厅被两个毫不节制的人弄得一片狼藉,副官被直接叫去了书房,推门而入瞧见了齐八爷四仰八叉瘫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而本该坐在那里的长官,却捧着一沓文件,在书橱旁的小沙发上坐着。

“副官啊,来来来!我有事儿问你!”齐铁嘴扶正了眼镜坐得稍微端正了些,待副官走进,他一下偏了头靠过去吸吸鼻子,道,“咦,你莫不是从窑子里刚出来?真是好闻!”

副官抬手闻了闻自己,没什么味儿,只好回头看自家长官,心说你家齐八爷又拿我玩笑,快管管。

张启山只管一脸谜样笑容盯着齐铁嘴,哪有眼神分出来去看副官。

齐铁嘴看这呆瓜无趣,只好整了整袖子当自己没说,问起正事儿来。

“你给我说说,陆修远的死因。”

“今天卯时,溺亡。”

神算点头,与那日卦相别无二致。

“他本是水旺之人,水满则溢,可惜了。”

“八爷,您不要太过在意,也不要自责,陆家本就是无理取闹,今日顾忌死者不好动他们,过了几日他们若还闹,我就跟他们不客气。”张副官说着,微微上扬的眉眼中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光,一副不好惹的军痞子样。

张启山带的兵,别的没学会,那无赖样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齐铁嘴看他们俩,笑了半晌。

“我做的局不会出错,如今失败,必有蹊跷,副官,你这几日可有发现什么?”

张副官托着下巴回忆,狐狸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还是一筹莫展,只好摇了头。

神算烦躁地摘下眼镜,按摩了会儿鼻梁。

“我想去事发现场看看。”

“不行。”张启山果断回绝。

“我可以乔装啊!”神算知晓他的想法,不满地抗议,“我可以扮作您的副官,您之前不是想要我给您做副官吗?”

“八爷,就您这身胚,一看就不是当兵的。”张副官忍着笑意道。

齐铁嘴身子骨软得很,不论是站立还是行走,都没有一点军人该有的那种冷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温润,实打实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去去去,你懂什么!”齐铁嘴气得瞪了张副官一眼,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比张大佛爷还高个一点儿呢,这身胚怎么了。

张启山倒是认认真真上上下下看了几遍齐铁嘴,道:“你化个妆贴个面,尚可扮作文官与我去。”

神算听他同意,拿了纸笔写了封信折进信封中,递给了张副官,“找人跑一趟,送去给二爷。”

眼见张副官拿了信出门,张启山问道:“你写的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神算摇头晃脑道。

“你与二爷,有什么天机不可说给我听?”

不知张启山在吃什么飞醋,神算只管收了笔墨在书房踱步。

军阀看他不答,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要说易容术,九门中没有人能比得上红家一门,这事儿神算清楚,他也清楚。

这神算,知人善任的本事不在他之下。

可若是他要去请二爷,只怕一封信是远远不够的。

他才做了几个月的九门之首,现在想来,离齐八爷的道行还真有不少距离。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追逐谁。


入夜时分,张副官带着人回来。

二爷派来的,是个干瘦干瘦的女子,第一眼张启山差点没看出来是男是女,她拿着一个很薄很薄的陶瓷盒子,副官则抱着一个大箱子。

两个人到了近前行了礼,进了屋开始忙活。

张副官是头一次见易容术,直勾勾盯着这女子在齐铁嘴连上忙活,“这真能像换了张脸一样?”

这女子手上动作未减,“那是自然,若要易容成指定面容还会难一些,只是让人认不出原貌的话,只消一会儿的功夫。”

“二爷府上的本事,当然是顶尖儿的。”齐铁嘴仰面瘫在躺椅上说道。

张启山看着这个算命先生,眼睁睁在他面前,在那个女子手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齐铁嘴也站到了镜子前,把眼镜摘下戴上来回好几次,复又摸着自己的脸,使了劲儿捏一捏。

“现在还会有一些痕迹,等过了夜油脂贴合,就会完美许多。”那女子擦了擦手,将工具一一收起,“面具可以碰水碰油,唯一的撕口在耳后,佛爷,八爷,我就先告退了。”

挥手送别,齐铁嘴拿了一旁的毛笔,从怀里摸了个小玉瓶子,把笔尖伸进去蘸了些,对着镜子以一个无比别扭的角度,在自己的耳朵后头,画了个圈圈绕绕的图案。

晚上张启山把自己洗白白后溜干净地等着齐铁嘴,那人倒也坦然,穿了个暗红色丝绸的睡袍大咧咧地走出来,头发软趴趴地耷拉着,水珠将它们凝成一缕一缕,正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水。热气随着齐八爷一道儿离张启山越来越近,床上这人吞了吞口水,就欲饿虎扑食。

可他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却堪堪停住,硬生生收了自己起床的势头,重重跌回了床上。

这虽是齐铁嘴没错,却顶着张陌生的脸。

“佛爷。”神算轻轻叫了声,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坐在了床边,用屁股去拱床上这人,让他好空个位子出来。

张启山张了张嘴,却没喊出来。

齐铁嘴坐在那儿将肩膀笑得一抖一抖,“佛爷,我是老八。”

“我知道。”军阀摸了摸鼻子咕哝一句,似是恼了,把刚刚发话这人往自己怀里一拉,“我知道你是,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出你。”

“您刚刚若是再迟疑半分,我都要怀疑,您是单单中意我的样貌了。”神算眨了眨眼睛,容貌虽然变了,眼神一丝未改。“现在样貌变了,您就要变心了。”

“我自然看中你的样貌,更看中……”军痞将嘴唇凑到神算耳边,“你的身体,八爷。”

齐铁嘴听他开着玩笑,自己也笑,拿捏了个尖嗓子端了媚态,伸了手臂勾住军痞的脖子,“军爷中意就好。”


评论(27)
热度(10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云儿飘荡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