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
一大清早,张启山的书房一片狼藉。
府上所有下人噤若寒蝉,没人敢搭话,一个小兵战战兢兢在那儿,承受了张大佛爷所有的寒气和怒火。
“你再说一遍!”
那小兵被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刚刚说一遍,这书桌上所有东西就都被扫落在地,要是再说一遍,那指不定下一个被撇在地上的是不是他呢。
“说!”
在张启山的盛怒之下,小兵吞吞吐吐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八爷……在……在……”
小兵实在是怕极了,几个字含在嘴里就说出不来,张启山也不等他说完,自顾自在那想着,越想越气,抄起手边一个宝石盆栽一下砸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玲珑璀璨的各式宝石散了一地,红珊瑚的骨架给他摔了个稀烂。
这个齐铁嘴,几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自己不过是忙了两天,就敢耐不住寂寞往窑子里钻,张启山想到那个人在那莺莺燕燕之中流连徘徊徘徊,就气得不行,全身都在发抖。
“滚!”
暴躁的军阀一言不发,松了领口的扣子气势汹汹骑了摩托杀出去,一骑绝尘朝那窑子去了。
推开围上来的姑娘,张启山揪起那个满身脂粉气的老鸨,问道:“八爷呢?”
老鸨被这架势吓住了,哆哆嗦嗦指了一个房门,刚想解释点儿什么,就被无情打断。
“以后再敢做八爷的生意,老子拆了你这破楼子!”
说完张启山丢开了老鸨,三两步走到那房门前,也不顾里面究竟在干嘛,究竟穿没穿衣裳,“啪”地一脚就踹了上去,房门应声而开。
齐铁嘴坐在一个姑娘跟前儿,那姑娘里头围着个鲜红的肚兜,外头罩了件粉紫色的薄纱衣,内里那两块嫩白的软肉在说话间不停抖动好似波浪一般,仿佛再一个躬身就要汹涌而出。
这虽是楼里所有姑娘统一的衣裳样式,看在张启山眼里却还是故意打扮了要勾引齐铁嘴,更要命的,是这个不知死活的臭算命,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一通乱摸,一路向上爬,在被踹门声吓到后就僵在那里,直到张启山走到进前,那手都没放下。
“都给我滚出去!”
他一把揪起齐铁嘴,对着身边的人恶狠狠吼了一声。
所有人看他吃了炮仗一般的架势,哪里顾得上八爷死活,一股脑儿全都跑了出去。
“佛,佛佛佛佛爷?”齐铁嘴在震惊中终于缓过劲儿来,对着张启山大呼小叫,“佛爷,您怎么来了?我还没玩事儿呢,怎么把人给赶走了?”
张启山听了这话,气得把人往床上一砸,“怎么,我难道要等你快活完了再来,替八爷结账不成?”
“佛爷!您这是说的哪门子话!我是在干正事儿的!”齐铁嘴被摔得不轻,挣扎着想起来。
张启山欺身而上,把齐八爷压住,“还好意思把这说成是正事儿?我看你是屁股痒了!”
“佛爷,您听我解释!”齐铁嘴的长衫被他大力扯开,上头的盘扣落了一地。“佛爷,我是来算命的,我真不是来逛窑子的!”
“算命?齐八爷算命好手段,都动上手了,我若是再晚来一步,你这命,怕是要算到她身子上了吧!”
说话间长衫被扔在了地上,眼镜也被摔在了一边,张启山一只手将齐铁嘴两个手腕抓着压在头顶,另一只不停地虐待他的衣裳。
破布似的裤子被扔了出去,齐铁嘴终于在喘息中喊了一句,“佛爷!我那是!我那是摸骨!摸骨!”
齐铁嘴虽说是个算命的,却又不只是个算命的。在如今这个道术没落的年代,他作为一个精通玄学五术的道门大师,山医命卜相当然是全都会的。摸骨作为其中之一,是个非常深奥难懂的门类。
可是张启山却没打算饶了他,“摸骨?这么多算命的本事,你偏给她摸骨?我今天也给你摸摸骨,看看你到底是皮痒了,还是欠捅了!”
如今齐铁嘴没有了衣裳遮体,说话都没了底气,却还是解释道:“您别胡说,摸骨……摸骨可是正经的算命术!”
张启山不言,抓住了刚刚齐铁嘴摸那女子的手掌道,“我摸这手滑溜得很,手主人必定是个色胆包天之人,有我还不够,竟要跑窑子里寻欢作乐,还拿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不要脸。”
摸骨术表示宝宝委屈,宝宝可是个正经算命术!
一旁被一起剔除出奇门八算的看手相术表示好气哦,他更委屈,还没出场呢就被连坐了!